第(1/3)页 呼衍蒲奴重重点头:“这就是你说过的,一人守隘,而千人弗敢过!” 王离抹了抹胡须上的食物碎屑,一脸惊喜的说道:“哎呀,这你都记得?不愧是我们王家的好子孙啊!” 呼衍蒲奴:he~tui! 王离抬头,看着天边一轮刚刚升起的弯月:“所以这也是我当日发现了冒顿隐藏的位置,却并没有先发制人,向他发动突击的原因。” “毕竟我在明,他在暗,一着不慎,很容易会先胜而后败啊!” 想到这里,王离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。 他自从察觉了匈奴人打算对他动手之后,就立刻一路狂奔到了这个早就选好的地点开始修筑工事。 在冒顿犹豫着是否要付出近万人的代价全歼他,亦或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,发动一次漂亮的突袭时,王离主动将战场定在了有利于他的地方! 这处山麓是阴山山脉的延伸,匈奴人要是想从南方进攻,就必须绕过几道干涸的冲沟。 这样等到走过来的时候,至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,而且体力也会被消耗不少。 剩下的东西两面则坡度较高,只需要很少的人,就可以做到居高临下的防守。 而战斗开始之后,敌人的鲜血泼洒在这片山坡之后,将会使得道路变得更加湿滑难行。 唯一平缓的北坡,此刻也被拒马和四轮马车围住,形成了一道建议的城寨。 而在城寨外,是一道窄而深的壕沟,壕沟之外,是在下午的时候,挖掘出的一个个拳头大小,半尺多深的小坑。 这是简易的绊马坑,用来避免匈奴人用骑射白嫖战损和消耗他们的箭矢用的。 这些小坑不深,若是马匹缓缓行进,则可以很轻松的避开,但若是马匹疾驰,就来不及观察的那么仔细了。 王离想了想,对身边的一个二五百主交代了几声,对方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后,站起身向远处走去。 “金汁是什么?”呼衍蒲奴嚼着兔腿,好奇的问了一声。 “额……”王离看他吃的香甜,挠了挠眉毛后促狭的说道:“屎尿混合在一起的东西,煮熟了味道很不错,不信等下你尝尝……” “呕!”呼衍蒲奴拍了拍胸口,满脸愤怒。 王离笑了笑说道:“逗你玩呢!咱们这几千人,每天拉的屎两辆马车都拉不完,我让他去收集一点,然后抹在箭头上,送冒顿一份厚礼。” 这是几百年的战国争霸中的惯用手段,不仅是在城头上支口大锅,用金汁来烫伤敌人,进而使对方伤口感染细菌而死,就连箭头上,也会被涂抹上金汁,以产生相同的效果。 王离正打算和呼衍蒲奴在闲聊几句,以排解对方和自己心中那战争来临前的压抑感。 突然之间,他感到地面传来了一阵细微,但很有节奏感的震动。 远处,一只火箭冲天而起,划破草原上苍凉的暮色。 这是王离派遣在外面的游骑,他们的任务就是为全军发动预警。 当然了,他们的生命安全则不用担心。 毕竟他们不承担作战任务,只要看见敌人,然后发出警报就可以跑了…… 一名身高力壮的秦卒一手叉腰,一手举起牛角号,用力吹响。 嘟! 刹那间,尖锐的铜哨音此起彼伏。 刚刚还在火堆边上状如老农的秦卒,顿时从地上跳起,按什伍归建后,开始互相为自己的伙伴穿戴起铁甲。 一些之前没有捞到出塞作战,或人品不好,没有斩获的戍卒,双手微微颤抖。 这倒并不是他们怕了,而是他们想起了离家时家人的吩咐。 不得,勿返! 而在秦国的军律中,还有另外一条规定。 军无功,戍三年。 就是说在战斗中没有斩获首级的士兵,需要发往边郡驻守三年。 换句话说,这其中的一些倒霉蛋,可能已经离家三四年了。 在这三四年的时间里,女友变人妻,儿子刚满月的事情,应该会有不少……吧。 片刻之后,北坡的士兵推开木栅栏,将那些牵着马走来的游骑放了进来。 王离站在四轮马车上,借着微弱的星光,隐约可见远处的苍茫中,隐隐约约的晃动着数不清的阴影。 “终于来了。” 他淡定的笑了笑,胸中的忐忑反而在此刻消散。 尽管匈奴人已经出现,但今夜只有一轮残月,匈奴人是决计不会在夜色中进攻的。 毕竟双方一旦开始近身肉搏,在这种照明条件下,人根本就分辨不出站在面前的是敌人,亦或是战友。 你一下我一下的打烂仗,自然是谁的装备好,谁就占尽优势。 王离想了想,下令让全军蹲坐,好节省体能。 第(1/3)页